下落不明的甜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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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扬】堇青石(3)

*现代ABO,狗血ooc,私设如山,有生子情节注意避雷

*歌手Alpha贝(A装B)x总裁Omega扬(O装A)

*(1)  (2)

*五一快乐!今天非正是情人节专辑准备好吃狗粮了嘛!




萨沙对那天晚上记得很清楚。

他入职还没到一个月,虽然在此之前他已经和功必扬挺熟了,至少是到了愿意和他分享烤土豆的程度——可惜功必扬是个吃素的,不能分享烤腰子,萨沙觉得没有烤腰子的烧烤摊夜宵没有灵魂。

然而功必扬现在毕竟是他名义上的老板,经济命脉被人捏得死死的,他说一萨沙绝对不敢说二,就算说了二也得在功总白眼进度条达到百分之百前改口。

所以对于功总大晚上接近零点一个电话把他叫出来泡吧这件事他也不能拒绝。

还好中国的酒吧对身份证查得不严,刚过十八岁没多久的萨沙小朋友松了口气,穿过熙攘的人群去找自家老板。

功必扬点了很多酒,十杯颜色各异的鸡尾酒在他面前一字排开,颇有种妃子等皇帝翻牌的既视感。酒吧菜鸟萨沙认不全那些鸡尾酒的品种,自认酒量不好的他先点了一杯玛格丽特端在手里。他知道功必扬热爱喝酒而且堪称海量,但他没想到今晚功必扬会喝得那么凶。

而且醉得那么快。

没过半小时他就把那十杯鸡尾酒解决了,而且看起来在萨沙赶到前他绝对还多喝了不少。

如果只是喝醉,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萨沙觉得自己的力气足够把醉成烂泥的老板扛到车里。

然而,醉醺醺的功必扬扯开了衬衫领口,很用力,第一颗扣子直接从他指尖飞窜出去打在了对面一个男人的脊背上。接着浓郁的拿铁咖啡味猛烈地爆发出来,以摧拉枯朽的姿态击退了他周身的酒精气味。

萨沙是个Beta,虽然不受信息素影响但也闻得到味,他从未见过一个Omega的信息素会如此剧烈。处在吧台中央的功必扬简直像一颗深水炸弹,他喝下去的酒就是倒计时,酒杯倾空,数字归零,甜美的风暴以他为中心顷刻爆发,连萨沙都被腻得口腔发麻。

萨沙站得离功必扬不算太远,那股拿铁味冲上来的时候,他的口鼻满满都是奶油的香气,夹杂了一点微苦,只把甜味激发得更加诱人。他当时第一个想法就是,Omega信息素大概也可以当做生化武器,要么熏死Beta要么杀死Alpha。

怪不得他当初会笃定功必扬是个Alpha,能拿信息素作尖刀的Omega,的确少见。

可这把刀对于周围的Alpha来讲,未免太过柔软了。

很快就有几个蠢蠢欲动的Alpha靠过来,脸上垂涎的神色不能再明显,眯起的眼睛里色欲和他们撩拨的话语一样令人作呕。然而功必扬似乎完全没意识到信息素的泄露,他右手还松松地捏着半杯威士忌,金黄色的酒液和他翠色的眸他一样潋滟翻涌,唇和眼角都是血红血红,像抹了鸩毒和玫瑰的汁液,万千情种碾成星屑挂在睫毛上。他倚在吧台边缘,姿势慵懒,衬衫浸透一滴汗一滴酒,他像诗集扉页上撕下的残破剪影,干涸的红罂粟,吮吻膏血中最原始的冲动。

即将变成猎物的Omega嘴角还挑着轻蔑的笑,和他在生意的谈判桌上对着孱弱的竞争者的神情一模一样。可他是Omega,这样的锋利只会被当做玫瑰的刺,猫咪的爪,欲拒还迎,高傲的头颅为低贱的欲望下垂,再坚硬的脊骨也会被压碎在情色的温床里,一地狼藉。

萨沙的呼吸收紧了,他没有再多考虑一秒,在某个Alpha的爪子摸上功必扬的脸颊时一拳砸在了他头上。毕竟是练过泰拳的,还是个小学就拿枪的战斗民族,这一拳下去,那个流氓立马就惨叫起来。

萨沙一把抓过功必扬的手臂把他拖到身后,转手拿起吧台上的酒瓶敲碎,尖锐的玻璃碎片指着面前那群管不好下半身的Alpha。功必扬的信息素收敛了一点,大概是被周围过多的Alpha逼退的,可他的呼吸依旧炙热,气流拍打在萨沙后方裸露的脖颈上,激起一排倒立的汗毛。

“你不是个Beta吗?”对面的人认出了他的性别,表情由惊恐转向不屑,“这么护着那个Omega干嘛,你又不能让他爽,不如把他交给我们!"

萨沙冲着说话的人腌臜的脸啐了一口,西伯利亚少年凛冽的气质在此刻爆发到极致,他恶狠狠地瞪红了双眼,在那群Alpha冲上来时不假思索地拿碎掉的酒瓶划破了最前面的那个人的脸。

黏稠的鲜血流到他手上,马上被他一记右勾拳带到了下一个人的胸口。

一阵混斗后,萨沙拖着功必扬从酒吧里挤了出来。他受了点皮肉伤,不耐烦地一把把被汗水沾湿的刘海捋到脑后。而功必扬已经醉得七荤八素,身体软绵绵的不受控制,脚步虚浮。萨沙扶着他的手臂,被他一个踉跄扑在肩头,还好两个人身高相仿,再差一点萨沙就倒下去了。

“你打架这么猛,当初是怎么被钟逸伦那个小子压在身下的?”

功必扬带着酒气的调侃热腾腾地挠着萨沙的耳朵,气声黏稠地糊在鼻腔里,削弱了讽刺的尖刻意味。

萨沙刚要爆炸,却被功必扬摁住了肩膀。他发愣了一秒,接着就看见功必扬转过头去吐在了街上,呕吐物的腥臭和Omega信息素的甜腻混合在一块,更让Beta恶心了。

萨沙皱了皱眉毛,想把功必扬从他身上扒下来,没想到这家伙吐完,眼神迷离地瞟了他一眼,直接晕了过去,要不是他眼疾手快接住,人就要砸在大街坚硬的地砖上,没死都估摸着要脑震荡。

 

功必扬在一周前嘱咐过萨沙,如果他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就直接去找他的私人医生天乐,不要去什么医院。萨沙看到那张妊娠确认单的时候,才恍然领悟这家伙早就对这件事有了预感。

萨沙和天乐在病房外大眼瞪小眼,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向功必扬开口。

“你知道他是被谁标记的吗?”天乐罕见地压低了声音询问萨沙,萨沙摇了摇头一脸茫然。他连功必扬是Omega这件事都才是半个月前才知道的,鬼知道是哪个胆大包天的Alpha敢标记老板。

天乐有点焦躁,他捏紧了那张单子,踌躇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踏步进去前回头用眼神示意萨沙跟上,要死一起死,别留兄弟一个人。

病房里还残留着拿铁咖啡的香气没有散去,功必扬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用笔记本电脑查看邮件。

萨沙躲在天乐后面吞了口口水,他不太敢想象功必扬知道自己怀孕以后的反应,他打量了一下周围,确定旁边没有摆放什么易碎物品。

“功……功总,你感觉怎么样?”天乐哆哆嗦嗦地开了口,他站在离病床一米远的地方,犹豫着要不要再靠近点。

功必扬早就听到这两个家伙在门外嘀嘀咕咕,他从屏幕里抬起眼睛,俊秀的双眉拧着疙瘩,视线触及天乐时把人吓得一抖,继而短促地笑了一下,眉头舒展,从被子里伸出一只干净修长的手,“给我吧,我心里有数。”

天乐把单子递过去,功必扬一目十行地看完,把那张纸放到旁边的床头柜上。天乐和萨沙都屏住了呼吸观察他的下一步动作,结果功必扬只是拿起了装着热水的杯子,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

“扬扬……你,你打算怎么办?”萨沙摁着天乐的肩膀,不确定地问出口。

“怎么办?”功必扬又把目光聚焦到了电脑屏幕上,他的嘴角甚至没有丝毫抖动,森绿的眼底压着暗沉沉的夜色,硬是藏住了所有情绪,“给我安排手术,把标记取了。”

“可是……”天乐刚想说这样对身体伤害很大,就被功必扬突然一个凶狠的眼刀堵得说不出话。

“那孩子……”萨沙的声音渐渐小下去,既然要把标记取走,那孩子估计也不会留了吧。

房间里有一分钟的沉默,谁都没说话,萨沙感觉自己快被溺死在这尴尬的安静里,差点想甩自己一巴掌。

“孩子留下。”功必扬开了金口,他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到就像只是在说下午开会一样简单。

天乐听到这句,医生的职业素养马上又回到了身上,也不管功必扬会不会拿白眼翻他,冲过去拿脸怼着坐在床上的病人大声,“孕期的Omega没有标记他的Alpha信息素的帮助会很痛苦的,有极大的可能流产或者孩子发育畸形,还有可能留下严重的后遗症,扬扬你想清楚了吗!?那个标记你的Alpha是谁必须要把他找到……”

功必扬果不其然对着天乐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我说留下就留下,标记必须取掉,至于能不能做到是你这个医生的事情我可不管。”

“那个Alpha?”

“你不要提他。”功必扬冷漠地瞪了天乐一眼,气鼓鼓地拍了一下笔记本,眼看下一步就要把床头柜上的杯子摔到地上。萨沙眼疾手快地捞起那个杯子握在手里,结果被功必扬拿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了一眼,仿佛在看一只智商不高的仓鼠。

萨沙尴尬地把杯子放回原处,讪讪地向功必扬点头赔笑,又被赏了一个白眼。

“那信息素怎么办?孕期的Omega不能缺少Alpha的信息素,而且你已经被标记过了……”

“那就从腺体里提取出来人工合成,现在的技术不是做不到这一点。”

"人工合成的效果毕竟不如现成的,而且你的身体……"

天乐还想争辩,被功必扬一句斩钉截铁的“让你做你就做”打断,他拿起那张确认单复杂地深深地看了功必扬一眼,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萨沙也打算走,却被功必扬叫住了。功必扬再次打开笔记本电脑,把屏幕上的邮件展示给萨沙看,给他下命令,“我已经和一个朋友联系过了,后面大半年的时间去那边待着直到把孩子生下来,你回去收拾一下行李陪我过去,顺便我也能好好培训你。记住,不许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谁都不可以。”

萨沙愣愣地点头,盯着功必扬紧锁的眉和下撇的唇出神,他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心情到底应该是惊恐还是心酸,他敬佩功必扬,一直以来都是,他以为功必扬应该是个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Alpha,但现在来看,也有他控制不了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情,如此之大……

 

去除标记的手术意料之外的快,功必扬醒来时只记得麻药渗进腺体周围,柑橘利口酒熟悉的味道被手术刀一点点剥离自己的躯壳,很疼,像在肋骨下三寸挖去半块肉,血淋淋的,却又藕断丝连。

这几天是他今年在床上待得时间最长的日子,他睁开眼是窗外是沉沉的夜,鸦青色的天空有郁金香花瓣丝绒般的质感,只是没有一颗星星,也看不见月亮。

他从床上坐起来,赤裸的脚垂下床沿,没有触碰到地面,只是落在虚空里。他伸出手触摸后颈那块包着纱布的腺体,指腹下肿胀的肉块像残余的碎尸,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苍白而僵硬。他狠狠地摁了下去,才感觉到一丝疼痛。

没有气味,他抽了抽鼻子,细细去闻,空气里什么都没有,没有他的拿铁咖啡,也没有柑橘利口酒,这感觉很奇怪。

摇了摇脑袋,他感觉到嘴唇的干燥,又去摸床头柜的杯子,里面还剩半杯冷透的水。他下意识地想找酒喝,可想起天乐早上对他反复强调,下面的九个月都不可以喝酒抽烟,还把他原本塞在外套口袋里的一包万宝路没收了。

功必扬咂咂嘴,把那杯淡而无味的凉水灌下去,水顺着食管凉凉地流下去,什么感觉也没有。他呆呆地坐了一会,感觉自己似乎应该关心一下子宫里那个正在长大的小家伙。于是低头去看自己平坦的小腹,他甚至不敢伸手去摸,好像怕隔着薄薄皮肉就听到心跳的声音。

好可怕,他傻傻地愣住了。在这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践行Omega的义务,至少他不觉得这算得上什么感人的权利。Omega这个身份对他来说就是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它代表着他的孱弱,生理性的,社会性的。

他承认Omega因为生理而天然占据弱势,可这不代表他们必须处于弱势。抛开自然的因素,性别是社会赋予的。如果没有发情期,没有腺体和标记,他不是不愿意去孕育一个孩子。只是因为有这些枷锁在,繁衍者被压制在社会的底层,Omega沦为欲望的载体和生产的机器,沦为被轻视和践踏的对象。

本不该如此,可他无法改变。他曾经想过,用尖刀把腺体挖出来,像去除一块可恶的胆结石一样,这样他就不会再有信息素和发情期,不会被占有和标记。他不会再属于任何一个人,他会是绝对的自由。

现在他又觉得幼稚了,如此极端的反抗终究会流于失败。排斥自己性别就会落入厌恶Omega的矛盾窠臼。还有那个孩子,他的脑海里涌进一些片段,他当然知道自己被意外标记了,而没有戴套的初次标记,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概率会怀孕。其实他挺喜欢小孩的,也想过以后养育几个小朋友,不过想的是收养,至少前二十二年的人生里,他没考虑过生育。

功必扬觉得有点冷,把脚缩进被窝,抱起一个枕头压在脸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默许了贝乐泰越界的行为,而且在知道他要出国的前提下。就算前段时间为解决发情期的性行为和临时标记让他的身体对Alpha产生了依赖感,可他绝对坚信自己的理性和神志足够抵抗肉体的愚蠢。

向来能把问题想得通透的他犯了难,他无法梳理出一个合乎逻辑的解释。而且他还决定把孩子留下,是一时冲动的武断还是深思熟虑的抉择呢?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想留下,没有理由。

 

人工合成的Alpha信息素有股柑橘香精的恶心气味,功必扬每次把信息素注入腺体时都忍不住想吐,特别是孕期前几个月妊娠反应最严重的时候,足够他吐到昏天暗地连走路都要扶墙。

唯一的好处是他可以肆无忌惮地释放自己的信息素,不用再做伪装,孕期Omega信息素的浓度比以往高出几倍,只要他在房间里,整幢别墅都飘着黏糊糊的拿铁香。

萨沙那九个月都没吃过一口甜品,可怜的Beta被老板的信息素熏得对甜味都快产生PTSD了。他能分担的工作其实并不多,大多时候他更像功必扬的贴身护工,递水擦汗叫医生,在功必扬叫疼的时候使尽浑身解数帮他转移注意力。

没有Alpha陪伴的孕期有无穷无尽的痛苦和麻烦。功必扬总是半夜被子宫拉伸的疼痛惊醒,冷汗沾湿后背,腺体的肿胀一直消不下去,他疼得咬牙切齿手脚发麻,抖抖索索地去翻抽屉里的人造信息素和抑制剂,好几次摔下床。颤抖的手控制不好力道,差点捏碎针管,就算注射了药物,痛苦也无法彻底纾解,他抱着枕头在床上痉挛成一条脱水的鱼,直到失去意识睡去。

后来安问起功必扬她是怎么来的,功必扬找了很多的资料和书给女儿解释。安睁着大眼睛软软地问他,当初生她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很痛。

功必扬歪着头想了很久,最后轻轻地告诉安,他不记得了。

 

“你打算告诉他吗?”萨沙洗完碗,从冰箱里取出一罐苏打水打开,转头去问坐在沙发上的功必扬。

功必扬手里的红酒还剩下小半杯,他抿着唇,睫毛的阴影滴落在颧骨上,看不清表情。他摇了摇头,把酒杯放下又拿起,单宁的涩味蔓延在味蕾上,连接他心底那点奇异的痛感。

萨沙从厨房走到客厅,嘴张了又闭,毕竟这说到底还是功必扬的私事,他没理由多加干涉。毕竟那个标记功必扬的Alpha是贝乐泰这件事,他也是在安出生后整理文件的时候才意外知道的。

他发现那份并不规范的合同,包养?一个Omega包养一个Alpha,的确是闻所未闻,不过他也能接受,功必扬的确做得出这种事来。他拿那份文件去询问,功必扬爽快地承认了,甚至还交代了安的生身父亲就是这个人。

他说得很平淡,萨沙很懵逼,他想不到自己会在性别问题上连续受骗,这对他一个如假包换的Beta来说极其非常不友好。

“不过……”功必扬又斟酌着开了口,萨沙捏着苏打水的罐子,愣愣地看着他。

“我们这边和贝乐泰的公司最近有合作,而且他是对面近期主推的艺人,晚宴肯定会出席。”

萨沙眨了眨眼睛,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下子是要狭路相逢了吗。

“所以……”

“我会去的,晚宴对面的老板和投资方都会出席,我不能不去。”功必扬捏了捏眉心,语速极快地回了萨沙一句,“你放心吧,怎么处理我自有分寸,你回去准备准备,到时候别给我丢脸就行。”


-tbc-

下一章可以激情对线了我好兴奋又到了最爱的狗血环节(苍蝇搓手

萨沙:从头到尾裂开

孕期大概会有番外(你也知道我是个咕咕.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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