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落不明的甜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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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扬】堇青石(7)

*现代ABO,狗血ooc,私设如山,有生子情节注意避雷

*歌手Alpha贝(A装B)x总裁Omega扬(O装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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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矫情文学本人 给我留个全尸







他毕竟没有标记功必扬,对其他Omega的信息素还是会有反应。那晚他被撩拨得心烦意乱,慌不择路地跑去功必扬的公司找人。

他知道功必扬这段时间在忙一个项目,平常为了方便就睡在公司。贝乐泰周末没事的时候就去找他,给他带星巴克的抹茶拿铁。

那时候萨沙和钟逸伦刚刚分手,他俩的风波功必扬花了大力气才压下去,钱和人脉都用了不少。还停留在失恋阴影里的俄罗斯Beta成天萎靡不振,眼圈红红连最喜欢的土豆都吃不下。其实功必扬也只让他当个挂牌助理,没工作经验的小朋友只能做做跑腿和打印的活。

贝乐泰和萨沙也算认识,一直被这两人蒙在鼓里的萨沙只觉得Beta见Beta分外亲切,自己的Alpha老板成天翻他白眼简直毫无Beta道。

那晚他带着一身澎湃的柑橘利口酒信息素冲进功必扬办公室时把人惊着了,还好萨沙早就被赶回家去,不然他俩的秘密都得败露。看到他功必扬什么也没说,从抽屉里翻出一管Alpha抑制剂递给他。

贝乐泰看着抑制剂突然觉得好委屈,接过去扔在桌上就把人抱过来亲他,快被摁倒在桌上时功必扬才奋力挣扎起来一把推开他,怒气冲冲地瞪圆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抗拒。

他没在发情期,也服用了足够的抑制剂,还不至于被Alpha信息素挑逗几下就失去理智。

Omega被亲得嘴唇发肿,衬衫领口敞开露出一截锁骨,他用力地眨了几下眼睛把情欲压下去,飞快地拿起被扔在桌上的抑制剂,尖锐的针头对准贝乐泰。

“你疯了吗?”

贝乐泰红着眼睛盯着他看,赤裸裸的欲望暗潮翻涌,把湛蓝涂抹成朦胧的雾蓝,此刻Alpha的气场倒是显露无遗。但他还是收住了冲动,开口时已经带上哭腔,不知道是憋得难受还是被拒绝的委屈,“扬扬……”

“不行,”功必扬拽过他把抑制剂插进Alpha的腺体,尽管此时他的身体已经因为天性的压制疲软无力,可有些东西没得商量。

“再说,不是有Omega可以帮你吗?那个香草曲奇味的姑娘,挺漂亮的嘛。”

“我又不喜欢她。”贝乐泰小声解释,“是她非要赖着我……”

“我看你是乐在其中的样子。”功必扬翻白眼,把抑制剂空管扔进垃圾桶,“剩下的自己去卫生间解决。”

 

等贝乐泰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功必扬打开了窗户,冷冷的夜风拍打着玻璃,卷碎室内惨白的灯光。他还是敏锐地闻到了空气里熟悉的烟味,夹在新鲜的风和香水里,精明又笨拙。可有些东西是怎么也藏不住的,哪怕事先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也一样。

“小贝,”功必扬在他之前开了口,他拿着一份文件,领子已经扣好,整整齐齐不露一丝肌肤。“我们的合同到期了。”

贝乐泰在脑子里反应了好一会这句话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功必扬的语气很平静,没有悲伤也没有高兴,只是陈述一个僵硬而冷淡的事实。

“所以?”

“所以,结束了,没有续约的必要了。而且,你不是要回澳大利亚了吗?”

一句“为什么”哽在喉头,像一枚鱼刺深深扎进柔软的肉里。他在回答前注意到了功必扬的手腕,上面空空如也。那段皮肤还是很白,雪一样的白,鸿爪雪泥,所有的痕迹都掩盖在皑皑中,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你也觉得我应该回去吗?”

“那是你的事情,我无权干涉。”功必扬的表情似乎有了一丝松动,他的眸色转成芊芊莽莽的暗绿,吞噬了所有不该存在的情绪,“或许你应该……你毕竟是个Alpha,当Beta太委屈你了。”

“性别不重要,不是吗?”

“它重要,贝乐泰。不管我和你想不想承认,它都重要。”

“我们没有办法。”

光线割裂了功必扬的侧脸,他像一具阳光下的雪人,慢慢地塌陷下去,再坚固的骨血都融化。贝乐泰在他紧绷的脸上读到了冷漠和强硬,他咬紧了嘴唇,拳头捏起又松开,最后在凛冽的夜风里转过身去。

他闻不到烟味了。

 

那晚以后他有一个礼拜心神恍惚,在一个醉酒的晚上订下了飞往澳大利亚的飞机票。

告白失败后的女孩听说了他即将离开中国的消息,不甘心地跑过来问他最后一次愿不愿意和她在一起,她不介意陪他去澳大利亚。贝乐泰还是拒绝了,他闻到女孩身上香草曲奇的味道时皱起了鼻子。太甜了,甜得让人想要呕吐。

他驻唱的酒吧老板为他举办了一个小型的欢送会,其实算一算,在中国这两年多的时间,他也没交到多少朋友。除了宿舍那几个人,其他都不过是点头之交。离开了,好像也没什么值得过分牵挂,可他就是觉得舍不得,心里少了一块拼图,总觉得空落落的,好像离开了就再也找不回来,灵魂就再也不会完整。

女孩也来了,她打扮得很漂亮,向他敬酒时哭了,眼泪挂在卷翘的睫毛上,楚楚可怜,我见犹怜。她说得很真诚,好像真的只是一个默默喜欢了他一年多的卑微的小姑娘。

贝乐泰心软,接受了她的敬酒,把对方递过来的满满一杯喝下肚,脸颊腾得红了,火烧一般得烫,眼神开始迷离,桌上的八个酒杯变成十六个,走马灯似的在他眼前转悠。

他体内的柑橘利口酒也开始燃烧,清淡的橘子香气烧成灰烬,辛辣的酒裹挟着热度和欲望流进四肢百骸。女孩把他扶走时他还存在那么点意识,后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再次清醒过来时他头痛欲裂,脑袋好像被两把大锤来回敲打了整整一个晚上,疼得发晕。他缓缓回忆起一些碎片,他被下了药,然后……

他好像标记了一个Omega,可是他周围没有人,没有痕迹,什么也没有。

他给昨天晚上见过的人打电话确认,室友说是女孩带走了他,女孩只说把他放在酒店就离开了,她的声音有点颤抖,似乎在害怕什么,很快挂掉了电话。

航班是下午四点,现在已经接近十二点了。

贝乐泰放下手机,捏了捏眉心,决定先去宿舍拿行李再赶去机场。

抽出房卡前,他又往房间里看了一眼,窗户开得很大,秋风把窗帘刮成青色的波涛,又像是浓稠的梦境,断裂在午后明烈的阳光里,一切欲念都无所遁形。

他闻到了一点似有若无的烟味,一眨眼,那点味道又溜走了。

 

登机时天空转向阴沉,雨像断线的蜘蛛落在他肩上,一片灰蒙。有人在等候室的吸烟区抽烟,他捧着咖啡路过时看见缭绕升起的青烟,遮住那个人的面颊。

他呼进的空气像两年前刚来到中国时一样冷,只是这次像冻过的威士忌,没有可乐的甜,只有悲戚的辣。他坐在靠窗的位置,转头去看圆形的窗,雨还在下着,在玻璃上蜿蜒出透明的痕迹,像蛇一样。

起飞前机舱里出了一场小小的事故,一个Omega意外发情,瘫软在窄小的走廊里。甜蜜的信息素弥漫开来,引起几个Alpha难耐的躁动。空姐以最快速度找来了抑制剂给Omega注射并把她带走与人群隔开,才没有酿成什么更糟糕的结果。

雨,这极乐世界垂下的蜘蛛丝,传说地狱曾有人抓着它上升极乐,却因不愿与他人共享机会,而被剪断蛛丝跌回地狱。贝乐泰在周围的喧闹停息后,伸手抚摸窗沿滑落的水迹,抓不住它。或许是私心太重,地狱也沦不得他沉沦。

墨尔本是个大晴天,他脱掉了衬衫只剩下一件短袖,在等待行李时又看了一眼时间。

他突然想起今天还是功必扬的发情期,中国还是凌晨四点,那个人应该还在睡觉吧。

十三个小时的航程里他也睡过去,脑袋倚着坚硬的舱墙,高空中流质的靉云像拿铁顶上的奶沫,搅拌着困意流进他的眼眸。

接着被气流的颠簸震醒,梦境在睁眼时仓皇逃窜,斑斓的色彩快速消退,轻飘飘如同羽毛坠地,尾端带着烧焦的黑。他半梦半醒间额角硌到腕上红绳的银饰,烦躁嵌入潜意识,拽下手链扔在放下的小桌板上,咯噔一声回震进灵魂。

他的睡眠向来还不错,一直不明白功必扬怎么会连睡觉都这么麻烦。除非是累得够呛,否则他不像个八爪鱼一样把人缠死是睡不着的。浑身锋芒也只有等睡着了才收敛起来,叫醒时奶声奶气地抗拒,皱着俊俏的眉把脸埋进枕头里。

他的行李箱出现在转盘的末端,那个窄小的口一张一吐,他打包的两年,六百七十几天就被自动传送过来。功必扬的旅行箱向来塞得很满,他总喜欢带很多东西,明明有些东西满世界都有。

大抵是他恋旧吧,花钱却大手大脚,赚钱又不要命。

贝乐泰在搬下行李箱前想了很多,那些习惯和好恶用不着他努力,自然而然地就出现在脑海里。然而人的脑容量大概是有限的,总是要忘记一些东西给新的记忆腾地方,就像搬家一样。

他前二十年的人生总是在更换居所,这件事他再擅长不过。于是他掏出手机,点开通讯录,选择那个备注“扬扬”的号码,指尖沉顿三秒,点下删除。

选择确定不过四分之一秒,趁着发热的头脑还没后悔,早些决断。

红绳装在衬衫口袋里,透过布料硌着掌心。他拉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在星巴克前停留,对着有些生疏了的英文菜单看了一会,选择了冰美式。

 

回忆到这里硬生生断层,冰美式的苦一如往常,不加糖不加奶,没有软绵勾人的甜意,冷静的苦划开舌尖到肠胃,一道浅淡的伤痕。

贝乐泰把修身的西装脱下,月光翻滚在嘈杂的枝叶间,繁芜的光线碎裂如噪声。

接下来的场景应该是什么?蒙太奇的长镜头从月夜推进到二十一岁的六月,他终于受不了和父母摊牌,摔碎了一只插着团簇合欢的花瓶,陶瓷碎片和花瓣混在一起,割伤了他的掌心。

他不愿意再接受培训,拿到大学的毕业证书后就准备离开。

父亲冷着一张脸问他要去做什么,他已经无法与一米九三的长子平视,意气勃发的Alpha释放了信息素,柑橘利口酒刺激的气味冲荡掉炖菜的奶油香。

他决定去唱歌,走父母最不愿意让他走的那条路。因为那条路沿途都是欢呼和掌声,他人的注视是他赖以为生的食粮,他不想再要为父母的关注苦苦挣扎,徒劳无功地乞求从弟弟那里分一点爱。

“Beta也会很优秀的,我相信弟弟能比我做得好。”

解释的话莫名的温柔,没有咒骂和决裂,他轻飘飘地把不屑的标准返还给罪魁祸首。无论结果如何,都是他们自食苦果。既然曾经把性别作为衡量能力的尺度,他们在自认为正确的选项上倾注了所有筹码,就不该在即将失败时回来求他。

哪里有那么多的后悔药可以吃,十八岁那年他们就该明白了。

他甚至不想再要一句对不起,没有必要,没有价值。迟来的认错失去了意义,他只想从这错误的价值体系里挣脱,原生家庭的桎梏如附骨之疽,他只能选择拿尖刀从皮肉之下挖出。

“我曾经想把腺体挖掉,一了百了,这样我就不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Omega了,不再受情欲掌控。”

他记得功必扬说这句剖白时睫毛的弧度,浮在热拿铁里氤氲的雾气里,在尖端凝成一滴泪。

这份孤苦的勇气是他曾热烈向往的,功必扬的后颈确然有一道疤痕,那是他最大的踌躇。

他吻过那道疤,仿佛吻过一颗勃然跳动的心脏。

 

六年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他的名字几乎约等于“白纸”一词的读音。至少他从未传过绯闻,那些个Alpha、Omega的花花草草沾不得他的身,双商高能力强成了通行证,倒是给经纪人省了不少心。

有时候在后台也会开玩笑,真正的Beta打趣这个装B的Alpha,你说你,怎么完全不像个Alpha。

“那怎么样才像个Alpha?”

他的语调还是温温柔柔,软得像春水桃花,不含半点暴虐躁动。上了妆的俊脸愈发棱角分明,狭长眼眸深情至薄情,一念之差。

“风流?骄傲?总不会像你一样。”

“我怎么样?”

“你太温柔啦,小贝。”

“温柔不好吗?”

“总觉得应该是Omega的样子......”

“Omega也不一定温柔啊。”

“好吧好吧,我只是开个玩笑,你可别给我上升到什么AO刻板印象。”助理小姐举双手投降,“不过说真的,这么多年,你连半场恋爱都没谈过......”

“怎么了吗?我糊了吗?需要靠炒绯闻来维持热度和曝光度了?”

“没有没有没有,”助理对着死亡三问连忙摇头,她当然希望他长长久久地红下去,只靠踏实唱歌就能前途顺畅。

不过在这个娱乐至死的年代,没有八卦给机械重复的生活加料,很没意思啊。

再说你这个家伙明明每天吃瓜冲在第一线,却不肯给别人提供吃瓜的素材,这样会有报应的。

“你在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真没看对眼的?不会在搞地下恋情吧?”

“真没有,我第二十六年还是牡丹。”

那双绿眼睛在脑海里闪过,但是他们从未承认过恋人关系,所以不算吧。

“与其来八卦我,不如关心关心Dylan,他才是圈子里最抢手的吧,年度五十个优质单身Alpha次次入选呢,排名还不错——”

“你参加你也能入选,相信我。”

贝乐泰用白眼回复助理真诚的表情,拿起旁边的气味抑制剂往身上一阵狂喷,柑橘利口酒马上被类似消毒水的平淡清洗干净,比白纸还要单调。

 

七年后再遇到功必扬,说毫无波澜是不可能的。总有人评价贝乐泰唱歌深情,每一个字眼每一个音符都在听者的心脏上钻孔,灌进长风热浪,把血管瓣膜震动得呼啦啦乱响。

深情这个词可以用太多种方式表述,那些漂亮的话翻来覆去地翻滚,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人生八苦淬炼下的深情,其实只剩下悲剧。

他知道这份深情背后一直有一个人的身影,梦境的碎片,思念的余韵,信息素的尾调,鲜活的疤痕。他永远不可能把那个人的身影从他的灵魂中剥离,哪怕刀刃挖到骨肉最深处,他还扎根在每一个血细胞里。

怎么会忘得掉,他闻到功必扬身上浅淡的柑橘味,和Omega身上的拿铁香融合得恰到好处。

黑发蓝眼的小姑娘无辜地看着他,她的眉眼和功必扬无法磨灭的相似,连睫毛的弧度都一样。

她的Alpha父亲也是柑橘味的吗,真有意思。

那他算什么呢?


-tbc-

狗血和矫情文学使我快乐哈哈哈哈哈哈 

看在我爆字数的份上可以拥有评论吗(撒娇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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